三杯两盏:

·普通人设定,没虫子没黑化的樱

·和19一起脑出来的樱凛樱

·词库贫乏情节推进废掉写不出两个小女孩谈恋爱万分之一的美好。

·真实哭泣







白色的丝带在耳旁扎成束,末梢则随风划过澄澈的天空。

忽然凑近的两个人,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鼻尖轻轻相碰,唇珠若即若离,呼吸间是双份的温热。

凛的睫毛描绘着樱的眼窝,她细细数着那紫色虹膜的纹路,看它们悉数注进深不见底的瞳孔。

樱眨眼时睫毛可以扫到凛的下眼睑,她甚至可以看清阳光穿过樱花树层层叠叠的枝叶映在凛的眼睛里,浩瀚的碧绿大海里漾着点点星火。

她们垂下的手随意地挨在一起,樱用食指勾住了凛地无名指。

远远看去像是对热吻的恋人。

但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,谁都没有再亲近或疏远。

只是静静聆听着心脏的跳动,刻意放缓的呼吸,甚至是樱耳旁和凛胸口的丝带被风吹动时,褶皱舒缓的颤抖。


花苞还紧紧闭合,不肯吐出蓄了一冬的心思。

在古寺参天的白樱花下,生日那天,她们的小秘密。


连地藏菩萨都没看见。



这一切直到十七岁那年戛然而止。


凛的音容笑貌都成了往昔,照片辨不出来她酒红的衣裙和碧眸,只剩下打着卷披散的黑发与脸庞勾勒出明显的分界。


樱桃味洗发水的香气还在掀起凛的头发时格外浓郁。


樱还清晰地记得,凛的头发又长又厚,到了梅雨季节格外难干,都是自己拿毛巾先擦得半干,再用吹风机开小档慢慢吹到干透。她就一直乖巧地坐在床上,从白色的睡裙下露出小腿,有规律地敲打床沿,偶尔转头笑吟吟地和自己说玩笑话。


一切都历历在目。


如同临死前人会看到的走马灯。


越看越不甘心,贪念在心房压塌了一角。


虽然拥有那么多记忆,却渴求着更多。


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没一起去做,去古董店买生辰石,参加成人礼,穿新做和服逛春日祭,看北海道的樱花,吃街尾新开的点心店……


千百言语涌到樱的嘴边却塞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,只傻傻地张着嘴,泪水却干脆地流淌着,眼眶被盛得满满当当,迷糊了周遭的事物。

漫过了富士山。




葬礼上樱最后见了凛一面。


她红肿着双眼,俯下身,呼吸扑在凛苍白的脸颊上,踌躇了片刻也没能等到反回来的炽热的气息。


那不是远坂凛。


樱这样想着,把吻落在了额头。



后来漫长的人生中,樱遇见过许许多多的人。

有的像挨着天上的云,轻飘飘软绵绵的;有的像凑近岸上的篝火,冬日温暖夏日燥热;但樱只是挽着裤脚在潺潺流中淌过,最终谁也没有驻足。


落花无意,流水无情。


毕竟她自始至终,唯一想要拉下水的只有凛。


于是万家灯火不斑斓,星空银河不璀璨。

她被凛蒙住了眼。

黑灯瞎火地摸索了大半辈子。


多年后樱也成了后辈口中“温柔但有点古怪的樱子阿姨。”

无论谁什么时候去拜访她都能喝到热茶吃到精致的点心,就算留下来吃饭也来者不拒,厨艺娴熟地像位任职许久的家庭主妇。

樱相当受后辈们的喜爱。

可她一直孤身一人住在乡下,订过几次婚却都在最后关头用敷衍的理由搪塞过去。

桌子上两大本她以前照片的相册不准任何人翻动,嘴上说是照片太老了经不得翻,只好搁在那里落满灰尘,陪着樱痴望古寺的白樱树。


一开一落,一枯一荣,数尽了岁月。



搬家公司的人隔天来收拾遗物运走,路窄进不了大车,只好分做两天运走。
怎料第一天晚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,堆在地上的东西大多是书本,尤其那两本相册都被泡得稀烂。
公司歉意地赔了笔数目不小的钱。

这些钱被兑换成了樱花树种在樱的故居。

三四月的时候满天的粉红,恰似姑娘娇艳的唇绯红的面。
独留一株白樱栽在正中央,亦如女孩发间的丝带。

盛放的花终于代替她倾诉出蓄了一生的心思。

樱只是想要一个吻,仅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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